玉山風情錄

山羊百科，林文智老師的植物、山岳、攝影紀錄

林文智　世界地理　第149期　1995/01

前言

　　玉山山脈位於台灣中部，中央山脈西側，與雪山山脈分峙。玉山群峰地形如雙十字形，主脊貫穿其中，主要分為北支稜與西北稜、南支稜三大分支。河流水系亦隨之分向而流，多為濁水溪與高屏溪水系的支流，群巒成為河流上游的發源地。

　　從玉山出入門戶－塔塔加鞍部，到玉山群峰的驛站－排雲山莊，乃至攀登玉山諸峰，玉山的萬種風情便依存其中。

　　玉山群巒各具特色，地貌不盡相同，林相雜然相陳，夾以繽紛的高山短小植物，山岳景觀深受季節變化影響，幻化成千變萬化的山容。加以群峰中不時雲海翻騰，或坐看日出、日落壯勢，令人賞心悅目。而征服山岳的高度，那份雄心需要毅力、耐力和體力的摧化始能完成。點點滴滴都是其吸引人之處，任誰縱然攀登數回，依然朝思暮想，極欲一親芳澤。

　　每回走在登山步道遇到不識的山友都不禁問我：

「登玉山僅需壹至四天糧食，為甚麼背那麼多？」

「喂，你是不是玉山北峰補給員？」

「你的背包有無四十公斤？」

「你是幹甚麼的？」

　　每回登玉山都會碰到一堆同樣的問題，甚至休息時，總有好奇的登山者禁不住來提背包檢視背包的重量，我祇能一笑置之，因為逐一回答這些山友的問題，我就甭想走到排雲山莊了，尤其是初識的山友知道我預定停留的天數，常不解與訝異地問是否需要他人補給或問攜帶那些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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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出玉山的門戶－塔塔加鞍部

放任與造林的戰爭

　　塔塔加鞍部一帶曾於民國八十二年初遭受森林火災，災後當年巧逢全省乾旱使得裸露地表倖免遭受暴雨劇烈沖刷侵蝕，地表倖存的草本植被繁衍相當快，當年夏末初秋，已是繁花繡錦，族群以玉山沙參、台灣油點草、台灣澤蘭、黃菀、蕨類植物為主，若非枯木橫陳甚難看出年初此處才遭火焚，爾後經過一年生息，隔年初春的綿綿春雨使得許多下根群尚未死亡的灌木叢紛紛萌發新芽如台灣馬醉木、紅毛杜鵑、褐毛柳等，同時災後悻存的台灣二葉松與其幼苗已成長茁壯並與快速擴張的玉山箭竹、高山芒競爭棲息地，然而此處林務局亦栽種雲杉幼苗期待早日恢復人造林舊觀，日後是否會出現天然成長與人造林木的相互競爭棲息地且是否會出現主政者的人為干預問題都尚待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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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步道景觀

　　從塔塔加鞍部到玉山主峰的登山步道是循楠梓仙溪溪谷西北側前行，蜿蜒於玉山主脊之西稜山腰，全程共10.9公里，步道遇崎嶇路斷就架設棧道，棧道數量居全省高海拔山區登山步道之冠，登山步道的景觀僅能看道溪谷對岸的玉山主脊之鋸齒壯西南稜的南玉山山脊，目前登山步道前3公裡完全是火災後景觀，往後才能看到原始的台灣鐵杉林與台灣冷杉林，森林內密被粗挺的玉山箭竹，當你駐足一陣就可以細察台灣鐵衫與台灣冷杉相異之處，台灣鐵杉樹幹的枝椏水平向外擴張，樹皮為淡褐色，針葉群集於枝椏末端，各株樹型迥異，雖然布道景觀單調，但雲霧起兮益顯林相優雅，台灣冷杉樹幹高大直挺，樹皮為灰褐色，紅褐色的毬果挺立於枝椏為最醒目。而鐵杉林步道旁散生台灣鵝掌柴、玉山杜鵑、紅毛杜鵑、玉山假沙梨、巒大花楸與台灣懸鉤子等木本植物，夏季步道旁綻放各式草本植物以龍膽花、玉山石竹、高山白珠樹、玉山蓼、野薄荷為主，而冷杉林步道旁散生玉山杜鵑、刺柏、玉山小蘗、高山薔薇等木本植物，夏季的步道旁怒放許多草本植物花朵，以銀蓮花、玉山佛甲草、玉山薊、合歡柳葉菜、玉山金絲桃、高山懸鉤子、大霸尖山酢漿草為主，但玉山主脊東北側的冷杉林卻散布少量族群的雙黃花菫菜與窩舌蘭等稀有的冰河孓遺植被。

　　登山者想要再登山步道仰望玉山主峰必須走到五公里處的玉山西峰下的觀景臺，此處的鐵杉林曾遭受森林火災，災後枯木的樹皮剝落而出現今日的白木林景觀，雖然步道旁隨處可見林木幼苗，使終無法順利成長為高大林木，因為此海拔高度的最優勢植被是玉山箭竹，使得白木林一帶依然密被高大濃密的玉山箭竹，對於日後的塔塔加鞍部一帶是否會出現同樣的情況尚待時間考驗，同時此處亦為登山隊伍成員彼此體能強弱的分水嶺，往後的步道起伏較大，尤其是隨後遇到的上坡號稱九灣十八拐，可想而知許多人是費一番功夫才通過，而另外一處的體力分水嶺是在6.7公里的大峭壁一帶，因為許多不習慣坐夜車的登山者走到此處已是睡意湧上心頭必須靠毅力與耐力才能撐到排雲山莊，因為僅剩兩公里，緊繃的心理難免鬆懈，使得往後的休息都會不知不覺睡著都須要他人叫才會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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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群峰的驛站－排雲山莊

　　排雲山莊是座落距塔塔加鞍部8.5公里處，屬林務局管轄的山莊，山莊僅提供山友住宿，近年常發生少數自組隊的山友不熟悉山況，以想當然爾的心態，總以為有人管理的山莊就會有販賣部或餐廳等設施，而吃足苦頭，近年此種類似情形常出現於交通方便的熱門高海拔山區。

　　哦！到了。每回到排雲山莊前一處棧道常聽到已進駐山莊的山友高喊加油打氣聲，但雙腳依然不聽使喚，先休息一陣再說．排雲山莊前的百餘石階是登山人毅力．耐力的最後嚴苛考驗，每回我走完石階至少半小時，搖搖晃晃到山莊旁紮營，許多山友的背包裝填不當或是平日不運動，登玉宛如他全年的運動量，如此走到排雲山莊完全平躺於床上毫無行動能力，還怪高山空氣稀薄、高山的地心引力較大或是稱自己得了高山病需要休息……等洋洋奇觀托辭。

　　排雲山莊的視野景觀以觀落日景觀為人稱道，然山莊週遭視野狹窄除非春、秋否則難窺全貌，我喜歡到玉山西稜一處視野開闊卻僅能容單人轉寰的凸起點山額觀落日與雲屬變化，此處可俯瞰楠梓仙溪、沙里仙溪溪谷、玉山主脊全貌與南稜脊北側崩壁的摺皺垂直岩層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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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峙群巒的玉山山脊

　　登玉山主峰觀日出是攀登玉山活動的重頭戲，凌晨的排雲山莊已是人聲鼎沸，一般登山隊伍都會選擇日出前三小時開始炊事與行前準備，通常隊伍行進約800公尺的主、圓峰叉路口就明顯看出隊員的體力與適應力，因為這段步道較陡，若隊員出發前暖身運動不足或氣息沒有調勻就很容易走不動，這段步道是冷杉與玉山圓柏的交會帶，爾後的步道是迂迴於玉山圓柏矮盤灌林的之字形步道，走不動的隊員會受不了風寒而打退堂鼓或硬撐到底使得隊伍前後會相差近半小時，而最後一段近四百公尺的陡昇裸岩坡是最後登頂前的考驗常令人望于右任銅像而雙腳卻無法再加足馬力。

　　「哇！到了，還好趕上日出。」，「快點，日出了！」，清晨，不論任何隊伍攀登過程都會互相打氣、加油，畢竟如此早起已違反許多上班族山友的作息，常看到從未摸黑登山的山友仍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跟著前人的足跡走到山頂，而已走到山頂的山友都不忘記往下呼喊其他尚未到目標的朋友，為他們加油打氣，偶而我登頂前都會朝西向的阿里山山脈揮動頭燈，想像現在有一群的早起遊客守候於祝山的觀日樓等待玉山日出，不知能否看到我揮動的微弱燈光和他們道早安，大部份的登山者都依偎在于右任銅像旁等待日出；反倒是我喜歡走到主、東、圓峰叉路口等待日出；此處避風且可觀荖濃溪與中央山脈全貌，爾後再循主稜脊走到圓峰轉回排雲山莊。

　　玉山群峰的地形如雙十字形，主脊北起玉山北北峰經玉山北峰、玉山主峰、玉山圓峰、玉山南峰止於東小南山，北支稜東起東峰經主峰、西峰止於前峰；此稜脈為濁水溪與高屏溪的分水嶺，主脊西北稜東北側為濁水溪上游的陳有蘭溪發源地而西北側為濁水溪上游的沙里仙溪源頭，東南側為高屏溪上游荖濃溪發源地而西南側為高屏溪上游楠梓仙溪源頭南支稜東起於鹿山經南峰、小南山止於南玉山，共計十一座超過三千公尺以上的峰巒。百萬年來玉山依然矗立於台灣最高峰，雖然島嶼依然受到板塊擠壓隆起抬昇，但隨即被風化與雨蝕速度抵消，玉山依然維持海拔3952公尺，而旭日東昇的太陽終年依然游走於馬博拉斯山，秀姑巒山與大水窟山之間。

　　玉山主稜北端的北峰是被公認最能表達主峰雄偉帝王尊容的視覺角度，從玉山主、北峰叉路口往北峰就遇到陡降兩百公尺的碎石坡地形，許多登山隊伍寧可攀登北峰順遊八通關再出東埔村也不願再回排雲山莊，肇因於此段碎石坡太耗體力且終年強風不斷，即使重裝行經此處亦會被吹的重心不穩須扶持鐵欄杆。

　　玉山北峰頂座落本省最高氣象觀測站，峰巒向北延伸的稜脊是沙里仙溪與陳有蘭溪的分水嶺，兩溪匯注於東埔村，主、北稜脊西側為崩壁直瀉沙里仙溪的陡坡地形，東側為凸形坡地形，而陳有蘭溪源頭正襲奪此地東北側而玉山進出八通關的登山步道迂迴於東南側山腰，此稜脊是山區玉山杜鵑族群數量的集中地，當暮春初夏的朝陽露出馬博拉斯山暉灑於稜脊的花叢是最能襯托玉山主峰雄偉的山容，雪期的陽光斜射與雲霧蒸騰造成稜脊的積雪形成堅硬的冰壁，尤其是主、北峰叉路口陡降的風口路段成為雪地訓練的最佳場所

　　東小南山是玉山主稜的南端，峰巒西側是險峻的陡坡地形，東側為緩坡地形，此處是進出南峰尾稜的鹿山必經之處，因為南峰至鹿山的山脊起伏不定，所以往鹿山的步道是循東小南山北側陡降至溪底再直登鹿山，往返相當耗體力，僅志在百岳的山友才會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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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岩、玉山圓柏林相

　　玉山主脊屬南、北走向的稜脊，山坡兩側玉山圓柏，林木的高度隨海拔高度的遞減而昇高，祇有冷杉林與圓柏林的交接帶能看到高大挺直的林木，因為山脊終年強風不斷，林木不易向上垂直生長，紛歧的枝椏橫向水平擴張形成矮盤灌叢林，我們從排雲山莊至主峰的兩公里的之字形步道或是排雲山莊往圓峰的路段都可以欣賞幽靜的林相景觀。

　　玉山圓柏矮盤灌叢林密生玉山杜鵑、川上氏忍冬、玉山小蘗、高山薔薇為主的木本植物，而草本植物以玉山艾、玉山金梅、雪山飜白草、玉山當歸、紅小蝶蘭為主，同時林內地表密生青苔與蕨類植物。玉山圓柏矮盤灌叢林上層為裸岩碎石坡，岩屑依然分布豐富植被以高山柳、玉山柳、玉山小蘗、玉山杜鵑為主的木本植物，草本植物以尼泊爾籟簫、玉山薄雪草、玉山金絲桃、玉山卷耳為主。

　　觀察玉山山區氣候變化的最佳地點是玉山主脊，春季是山區天候最不穩定的時節，雲霧經常籠罩海拔三千兩百公尺以上的山區，單季常出現連續降雨一星期以上，然豐沛春雨融化冬雪，滋養大地無數生機，否則就會出現百花蕭條、草木枯黃的寂靜春天，暮春初夏的玉山杜鵑花季必是盛況空前，此時我都宿營於北峰峰與八通關的叉路口等待天晴，因為此時晴朗的天數相當少且短，單日太陽能露臉三小時已經是老天賞臉了，旺盛的氣流挾帶豐沛水氣盤旋於山區使得鎮夜風雷、松濤與落石聲不絕於耳，帳篷亦隨狂風節奏時而膨漲、時而緊縮。盛夏，山區午後出現雲霧氤嵐是旺盛的西南氣流挾帶豐沛水氣循高屏溪上游的荖濃溪與楠梓仙溪進入山區，若匯集濁水溪上游流域的雲霧必會出現午後雷陣雨，當天候不穩定，清晨就可看到南端遠處朵朵濃積雲直撲山區，近午時分，山區就出現地形雨，若黃昏出現高積雲密布會出現連續數日的豪雨，山坡都會出現數條急流澗溝或時雨瀑，秋天是山區天候最穩定的時節，高空氣流的水氣含量較低，晴朗的藍天常見到亮麗的卷狀雲飛舞且午候低雲族凝聚於玉山主脊西側海拔兩千五百公尺左右的山區形成壯闊的雲海；若是鋒面過境台灣，清晨就看到朵朵濃積雲循溪谷直撲山區或是黃昏看到遠處遍布豔紅的高積雲或卷積雲，此種降雨天數多為四至七天，如果氣溫太低會出現短暫降雪或凍雨，當一波波強烈寒流過境台灣，山區已開始進入大雪紛飛的隆冬季節，山區的積雪線通常是海拔三千五百公尺左右，若是遇到大寒流甚至新中橫公路都會出現短暫積雪與排雲山莊被大雪淹蓋的記錄；我曾在大雪紛飛的天候，從積雪達一公尺左右的排雲山莊撤退出山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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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北支稜群巒

　　從玉山主峰觀東峰會被它雄峙崢嶸的山容吸引，無愧名列十峻，玉山主、東峰山脊呈U形，山脊北側是垂直崩壁直瀉荖濃溪，南側為裸岩緩坡地形，登山步道從主峰迂迴陡降前進於稜脊邊再陡昇攀爬於崩壁，欲登東峰的山友必須稍有攀岩基礎與過人膽識，因為東峰岩層脆弱經常落石無明顯的路跡，每回攀登都要重新找路，多人同時攀登亦必須隨時注意前一位的攀登狀況，避免被他踢落的石頭擊中，從東峰頂可以清晰看出玉山主、東脊稜岩層是向上拱曲的背斜軸之摺皺地形，同時回望來時路真是上、下都難的登頂路線。

　　玉山主、西峰稜脊有一段落差大的陡坡，西峰的登山口是在排雲山莊旁，早年西峰一帶曾遭森林大火一路延燒南側山坡，迄今步道旁依然可以橫陳的枯木使得登山者一路幾乎躦行於躦行於高大茂密的玉山箭竹林，首次登頂的山友都是看到重建的神社才確定已登頂，峰頂毫無視野可言，若非名列百岳甚少山友會千里迢迢來此朝拜參觀。

　　前峰登山口距塔塔加鞍部2.7公里，步道陡昇八百公尺，峰頂身處毫無視野的冷杉林，一般領隊不輕易允許隊員攀登前峰因為步道有段裸岩段常出現上去容易，下來難的窘況且隊員有無攀登前峰進排雲山莊的體力相差至少三小時通常是完成主峰登頂，班師回朝才順登前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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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南支稜

　　玉山南支稜是相當具挑戰的稜脊，鋸齒狀稜脊起伏落差大且兩側多為陡峻的陡坡，登山者通常以圓峰營地為根據地，攀登方式以輕裝放射狀來回攀登，圓峰營地是圓峰、南峰脊稜間的凹槽裸岩地，雖然營地相當避風，但遇到豪雨或颱風等惡劣天候，強烈的氣流會在此處形成漩渦且四面八方的雨水匯集卻無法適時渲洩而積水盈尺．如此環境使得玉管處一再重建山屋，有回我和中國醫藥學院的學生遇到颱風天，午夜短短三小時，山屋淹水達三尺超過床面高度而倉惶撤退至排雲山莊，但雨過天晴，老天劃一圈彩虹與霓做為補償。

　　圓峰營地一帶群生圓錐狀的玉山圓柏單叢且岩屑地表密生玉山小蘗、高山薔薇等灌木叢與玉山金梅、玉山薄雪草、玉山抱莖籟簫、玉山小米草等草本植物，而此段稜脊西側密生玉山杜鵑花叢，仔細尋覓岩屑地可見到貝類化石，並且此處野生動物活動頻繁，清晨偶而可見長鬃山羊奔馳於圓峰西南支稜或狗熊鳴吼於水源下方的荖濃溪溪谷，午夜，常發生黃鼠狼盜糧。當秋日昇起於大水窟山，朝陽輝映於南稜脊，從營地可清晰看到南支稜崩壁岩層的摺皺地形。

　　南支稜與主脊稜交會處稱閉鎖曲線峰，峰巒南側裸岩陡坡是登玉山南峰與南玉山分叉點，從分叉點朝東直登閉鎖曲線峰頂再朝東繞行稜脊僅能容單人通過的窄小步道，偶而需貼壁橫行與攀爬於巨石才能登上名列十峻的玉山南峰，而南玉山是從分叉點翻越南支稜稜脊再陡降約百餘公尺的碎石坡，再循山腰斜登至峰頂，登山步道時而躦行於冷杉林緣，時而漫遊於玉山箭竹草原。

　　玉山南峰的山容猙獰，名列十峻，峰頂宛若巨石堆砌卻是最佳展望中央山脈南段群巒的地點，峰巒北側為崩壁的山額陡坡地形，南側為凸形坡且西南側岩屑地散生貝類化石，峰巒兩側散生玉山圓柏單叢與玉山杜鵑，峰頂附近的路跡不明顯，登山者經常各憑本事尋立足點攀岩塊直上峰頂。

　　南玉山是玉山主脊南支稜南端的峰巒，峰巒向南延伸的稜脊是荖濃溪與楠梓仙溪的分水嶺，並匯注於旗山一帶的高屏溪,由於堆砌隆起的雲霧常循此稜進入山區，終年強風使得稜脊林木不易生長於東側緩坡稜脊形成山區惟一的高山草原緩坡地形，峰巒西側為崩壁直瀉沙里仙溪，崩壁密生玉山矮盤灌叢而岩屑地密被山區少見的高山鐵線蓮。盛夏，隆昇雲霧相互推擠或聚合於稜脊兩側，常形成壯麗的山旗雲地形雲，此時不禁令人駐足欣賞，暫忽略山雨欲來的警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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